手冢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,不二正坐在桌子前,一只手撑着下巴,微蹙着眉头,一脸若有所思。
桌子上的电脑放着聒噪的访谈节目。
另一边的打印机嗡嗡嗡的在吞吐纸张。
不二先是瞟了一眼打印机,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,然后转过头看向门口。“欢迎回来。”
他站起来,迎了上去。
“我去煮粥。你要不去躺一会儿 刚好一点儿就工作?”
“也不是工作。”不二走到桌子旁从打印机上抽出一张硬卡纸。“爷爷发来的二号的照片,希望我能把它们弄成影集册。”
手冢看了一眼硬卡纸,是爷爷和二号的合照。
许久没见,二号已经从一只小猫长成了肥胖的大白猫,好像白面馒头。表情也呆呆的,看着让人想笑。
手冢忍不住笑了出来。“它越来越不像你了,干脆改个名字好了。”
“这可不行,你的叫它二号。不过爷爷早就只叫它咪咪了。又普通又找不到死角的好名字。”
“好,叫二号。”手冢摸了摸不二的头。“我要这么摸二号也行。”
猫等于不二,不二等于猫。
不二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理解了手冢的反抗行为。他追了上去,一把抱住手冢。“你太坏了。”
在有了日常的肢体接触之后,不二已经摸索到了手冢的弱点。他并非像看起来那样毫无弱点。至少他受不了被挠痒痒。
尤其是后腰处的两块肌肉。
对不二来说,那两块肉的手感不亚于腹肌,而且还是手冢的弱点,简直捏一下不如多捏几下。
“好了好了,我求饶。”手冢象征性的躲来躲去,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,猛的转身一把抱住不二。
不二的体重对手冢来说毫无挑战力。
突然被抱到半空中,双脚离了地,不二突然有些措手不及,他下意识的抓住手冢的肩膀。快速的意识到自己是被手冢抱了起来之后才放下心来。
不二放心的把双手搭在手冢的肩膀上,笑的有些邪魅。“你不是说要做饭吗?这是干嘛?”
“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。”手冢也笑的不像平时。“你不想吃饭了?”
“我要是说我想吃点儿不一样的东西呢?”
手冢空出一只手,捏了捏不二的脸颊。“你想得美。”说着,他把不二放下来。“好了,去休息一会儿,饭很快就好。”
不二假装不情愿的嘟囔道:“哎呀,真是吝啬。”
手冢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“这可是约法三章,我也有底线的。”
“好好好,底线君,那我就等着喽。”
不二趁机在手冢的脸上啄了一下,转身跑回了书桌旁。
不二把打印好的照片整理出来,装订好。他一张一张翻看着爷爷和二号的合照,想起了他送给手冢的影集。
那本影集被手冢放在玻璃柜子里,他们两人在山顶的合照被重新装订在封面上,比他们两人的结婚照还要惹眼。
每次走进书房,不二都忍不住看一眼。他们两个虽然穿着登山服,捂得很严实,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他们两个人。
不二对照片很满意,但是又觉得影集册剩下的几个空位放着有些浪费。
想一想他们两个第一次在澳洲登山的场景,总觉得还是有些遗憾。
那个时候,他们两个都行色匆匆。心里即便是像海水一样泛着波涛,也没有变成海啸的勇气。
上一次来,他们两个也因为要照顾球队,也没能有机会真正出去走走。
上一次去新西兰拍照,他已经顺便把整个澳洲稍微有些名气的地方都摸得什么差不多。
明天,就是最后确定一下就可以了。
手冢把粥和清炒菜端到桌子上,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不二手边。
“来,吃点粥。”
他说着坐了下来,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碗。
不二也收起手里的东西,拿起了自己的碗。
他喝了一口粥,感觉舒服多了。
“你明天要带队训练一天吗?”不二试探着问道。
“嗯。”手冢点了点头。他看向不二,目光试探着打量着他。
他们两个各怀心事,视线撞在一起,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你这么在意我明天的行程,是不是要搞什么计谋啊?”
不二刚往嘴里送了一棵菜叶。眨了眨眼。“没有啊,就是关心你嘛。”
不二把视线挪到手里的饭碗上。
“对了,国光,你以前在这里比赛的时候,去过什么地方旅游吗?”
“嗯,我印象里没有。除了之前和你一起去爬了一次山之后就没有再特别去过什么地方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不二撑着下巴遇到。
“我要说因为没有你所以就很无趣,你信不信。”
不二点了点头。“你要能说出口我就信。”
不二还是这么擅长把画好陷阱的主动权丢给别人。
手冢太清楚他的小心思了。“你知道我说不出来这种唬人的鬼话。”
“不得不说,这种唬人的鬼话在有时候确实很好用。”不二用下巴点了点正在播放的情感访谈。“对那种恋爱脑的小女孩其实很好用的。”
“这是什么节目?”
“一个情感访谈。集各种各样的缺德事于一身的节目,另一个名字——恋爱脑的集体救治计划。”
“这算什么。”手冢不明所以的看着屏幕。片刻,他突然说道:“其实我觉得咱俩要是参加也没什么问题。”
不二微微抬眼,一口米饭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喷出来。“你的意思是咱俩都是恋爱脑喽。”
“是啊。”手冢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不二的嘴角。“是,你,还有我,我们都是两个恋爱脑。”
第二天早上,手冢很早就离开了。
不二吃完了手冢早就准备好的早餐,背着相机离开了酒店。
他和幸村在酒店前的公园见了面。本来他以为幸村会因为真田的到来放他的鸽子,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把心上人甩掉了。
“真田呢?”不二问道。
“他来这里也不是来玩的。他有工作,一早上就走了。”幸村把背包拎在肩上,挑了挑眉毛,有一种奇妙的轻松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