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报答你？

少女眨了眨小鹿一般的眼睛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侵略性十足的美人压过来，把她的红唇噙住。

一瞬间，少女懵了。

脑海里面一片空白

嗯……淑妃姐姐……这是在做什么呀？

她在……亲我？

等她反应过来之后，红唇已经被人撬开，她支吾着想要挣扎开，却被人紧紧的搂住腰肢。

她伸手去推，可又使不上力道，推出去的手软绵绵的。

而且，两人挨的实在太近，近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淑妃姐姐那傲人的曲线……

洛灵不知道又从何处下手……

她被迫仰着头。

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给她，让全身都跟着热起来。

嗯啊，为什么会这样！

洛灵又羞又恼，恨不得晕过去。

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有点沉迷。

嗯，好像感觉也还好，挺不错的？？

嗯，淑妃姐姐的唇好软呀？？

“乖，闭上眼……”

昏昏沉沉间，她听到有轻柔的声音，那声音好像有一股魔力般，她温顺的听从那人的话，仰着头承受着。

好一会儿，那唇才从她唇上离开。

淑妃擦了擦少女的唇。

少女长相纯净无害又无辜，被亲了之后，整一个受到蹂躏的小白兔模样。

淑妃心头悸动的同时，忍不住多了两分怜惜。

——可不要怪姐姐近水楼台，是你先招惹我的哦~~

女人眸子晦暗。

她把少女散落下次来的发丝整理好，牵上少女的手，“报酬已经给了，走吧妹妹，这就带你去见陛下。”

一路上，少女都有些迷迷糊糊的。

她任由淑妃牵着，下意识的跟着女人的脚步，脑海里还有些转不过来。

——嗯，怎么就被淑妃姐姐亲了呢？

——我连小皇帝哥哥都没亲过，这可是我的初吻？

少女的脸一时红一时白，时不时的偷偷看旁边的人两眼，想抽回手又抽不会，只能乖乖的任由她牵着走。

走到皇帝殿前，终于回过神来，想到了此行的目的。

进入宫殿，见到顾峥。

她撇开淑妃的手就跑过去，满脸都是担忧，“陛下，听说你要上战场了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虽是担忧，可不知为何，却没有之前那一番心急了。

顾峥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淑妃，淡淡的把袖子从少女白嫩的小手中抽出，“嗯，当然是真的。”

话音落下，少女红了眼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爱哭，一点小事都能拨动她的情绪，明明以前喜爱的她是骄傲任性的。

她站在小皇帝的旁边弱弱的问，“陛下，可以不去吗？有那么多的将军，为什么非得你上亲自上战场？”

她说着说着又想哭。

肯定是那些人逼迫小皇帝上战场的！

嗯，她的小皇帝就应该在宫中养尊处优，而不是去战场以身涉险！

淑妃看着少女满眼的关切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
——小没良心的，帮了忙就不认人了！

——这是个白痴吗？刚刚她都亲她了，怎么转头就忘了？

——眼里只有他的小皇帝哥哥，那我呢！

——我这个淑妃姐姐呢！

淑妃上前，装作不经意的拉住她，“妹妹，前朝之事，我们后宫不得干预。”

少女吸了吸鼻子，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，仰着小脑袋看淑妃，“姐姐，可是，我怕陛下哥哥有事……”

顾峥：“……”

淑妃：“……”

顾峥看了淑妃一眼，示意她把人拉走。

少女被哭哭啼啼的拉走了，一边走还一边回头，那眼神，颇有一种此次一别，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凄凉感。

顾峥不理解，女主的走向怎么跑得这么偏？

她不是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帝吗？怎么现在……

莫非，就是贱？？

得不到的东西，就是珍宝？

顾峥没多关注洛灵那边，女主那边交给淑妃就行。

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老司机，在少女进门的一瞬间，她就发现了两人的古怪。

惨遭蹂躏的红唇，还有淑妃看少女的眼神都不对劲……

不过……

无所谓。

只要他们不干政，要谈恋爱就谈去。

……

摄政王府。

“你可还记得祖父从小是怎么教你的？”

大厅之内，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，下方厅正中，长孙濮存直直的跪着，身姿挺直。

“孙儿始终遵循祖父教诲，为帝王者，不应有任何的软肋，不应纠结于儿女情长，不应有任何的感情。”长孙濮存低着头，双眸之中是翻滚的情绪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平淡到近乎冷漠。

他没有抬头，怕把眼中的情绪暴露出去。

长孙老太爷淡淡的看着他，“亏你还记得我教你的这些，可你是怎么做的？”

长孙濮存只能稳住情绪，开口道，“祖父，在我的掌控之下，长孙家这么多年的未曾出一点错误，而且，一切事情都在孙儿的掌控之中，你放心，孙儿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大业的事情……”

长孙老太爷执掌权柄那么多年，哪能看不出自家孙子只是在那狡辩。

他只是拄着拐杖起身，慢悠悠的走到长孙濮存后面，然后，直接一拐杖下去。

长孙濮存当即就被抽的闷哼出声，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动不动。

“这一棍，惩罚你辜负了我多年的教诲。”

说着，第二棍下去。

“这一棍，惩罚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。”

然后，又是一棍。

一棍比一棍重，长孙濮存当即就被打的一趔趄，口中泛出腥甜来。

老太爷看着长孙濮存泛白的脸，眉眼冷淡，“孙儿，你也不要怪祖父下手狠辣，祖父早就跟你说过，欲成大业者不能有情，一旦动了情，那就废了。”

他看长孙濮存唇动了动，似乎还想要狡辩，直接打断他，“我从小看着你长大，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，你不必跟我说你是假装那类的话，老爷子我不信！你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在为你自己不该动的念头开脱，都是在为小皇帝开脱！”

长孙濮存抿唇。

老太爷看着他，神色冷冽。

“你要成大业，要成就帝王之业，要做的不仅仅是摒弃掉外界的情感！”

“关键时刻，就连骨肉亲情，也是一样！”

“要成大事者，至亲亦可杀！”

“没有任何感情，就不会有任何软肋，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！”

老太爷说着，又走回了太师椅上，端起茶喝了一口，挥了挥手，“这是祖父最后教给你的，希望你不要再让祖父失望了。去吧，小皇帝在宫中等着你……”

最后交给你的，不要再让祖父失望，要不然……

长孙濮存抬起头看向他，长孙老太爷坐在那里喝茶，连眼皮都没掀。

长孙濮存拜下去，“谨遵祖父教诲！”

他撑着身子起身。

他跪的时间有些久，从早晨一直跪到现在，此时双腿都没有知觉，好不容易站稳，浑身传来剧痛，走一步都艰难。

可想到要见到小皇帝，长孙濮存硬是咬牙坚持着。

等他来到宫里，已经是黑夜。

尽管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可还是被顾峥一眼看透。

“他打你了？”顾峥看着脸色微白的人，眉头微皱。

长孙濮存刚想否认，可抬头看着小皇帝关切的眼神，话到嘴边，就软了几个度，轻轻应了一声。

顾峥让人去拿药来。

他让他趴在床上，随着衣裳褪去，几道发青带紫的伤痕出现在眼前。

那几道痕迹，在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背上，显得异常的刺眼。

眼中杀意闪过，顾峥手指落在伤口周围。

长孙濮存在人前一向都是强硬的，一副任何人都打不倒姿态，像是穿了铁皮盔甲。

他有些不习惯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人前。

就算是自己心爱的人……

他拉着衣服想要披上，被顾峥止住，“别急，等会儿上了药。”

很快，药被呈上来。

顾峥给他清洗，又小心的给他擦，药膏带来清凉的触感，略微刺痛，长孙濮存身子微微绷紧。

顾峥捏了捏他，躺在他的旁边。

他问他，“皇叔，可曾后悔？”

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，那他也不会遭受这些。

长孙濮存摇了摇头。

在他这里，就没有后悔二字，就算要背负很多荆棘，他也认。

只是……

想到小皇帝上战场之后要经历的一切，他的心口就忍不住阵阵揪痛。

他的小皇帝，怎么能去那凄寒的战场，怎么的能经历那些无望的厮杀。

还有祖父……

想的再多，却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……

想到小皇帝可能会经历到的，长孙濮存那最后一丝防线还是被打破了。

不顾身子的疼痛，他抱着顾峥，一遍遍的呢喃，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，一定要活着回来……”

“再等两年就好，两年，等我势力完全成长起来，我就可以完全放开手脚！”

“到时候，你什么都不必担心！”

“我让心腹跟着你，他们会保护你的，你一定要小心刺杀，一定要活着回来……”

他之前说的小皇帝什么都不用担心不必怕，说了他会保护她，可现在，他好像失言了。

他保护不了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踏上杀伐之地。

不仅仅是战争，还有刺杀……

权倾天下的摄政王，可终归羽翼不够丰满，比不上老太爷那几十年打下的基础。

他的一句话，就可以斩断他的羽翼。

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摄政王终归是怕了，眼睛发红的抱着少年帝王，那力道，恨不得把少年融进他的骨子里。

他道，“我错了，我应该更快点强大起来的！这样就能保护好你……”

明明三拐杖下去都一声不吭的男人，此时却忍不住的颤抖，眼里全是惊惶。

小皇帝上战场，他怕，可没有那么怕……

可祖父话中的意思，却让他真正的怕了……

顾峥安抚他，在他的面前，他真的硬不起来，整个人温柔极了，“你没错，我不是说过吗，我也能自己保护自己的，你不要担心……”

长孙濮存看着他。

顾峥低下头亲他。

他听他说，“我离开之后，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，记住你擅长的，统治朝廷，发展民生……”

“你就是我最坚强的后盾，这朝廷，只有交到你手中我才放心，才不必担心断了粮草没了后援……”

“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，水清河晏……”

顾峥亲他，把自己的心意倾洒而出。

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
第二日，整装待发。

皇帝御驾亲征，这是一件大事，街头小巷全都传遍。

无数的人早早汇聚在街上。

“听说十八路诸侯造反，这才逼得咱们陛下御驾亲征！”

“又要打仗了，苦的是咱们老百姓啊，也不知道那十八路诸侯是怎么想的，还有那秦王，不对，现在应该叫禽王了？老汉我虽然不识几个字，可起兵造反，致天下苍生于不顾，这与禽兽何异！”

“听说咱们陛下才二十不到啊，这就上战场了……”

“才二十不到？真的假的？这上的战场，这仗能打赢不？”

到处都是交流接耳的声音。

随着皇城内门大开，一列列士兵当先踊跃而出，他们在前开路。

接着，就是身穿黑色玄甲的近卫军。

整齐有序的军列之中，少年帝王骑着黑色骏马，身穿鱼鳞盔甲，腰侧挂剑，脸色冷然。

凛然卓绝的气度，让人群的目光一眼就落在他身上。

第一眼，只觉得，气度不凡。

再看，注意到小皇帝的容貌，觉得少年帝王英姿卓绝。

顾峥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强，没有任何人会把软弱无能四个字归在他的身上。

大军出征，百姓夹道相送。

他们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，希望大军能够凯旋而归。

他们跟着队伍前进，送到城外三里，才停下脚步。

又两里路，和二十万大军汇合。

顾峥转过身，看向坐在马上风神俊逸的长孙濮存，“皇叔，回去吧。”

长孙濮存点头，“陛下先走。”

该说的话昨日都已经说尽，尽管心中再多不舍，可三军前面，顾峥也只能把不舍压在心底。

他点头，策马转身，汇入了大军之中。

风神俊逸的男人骑在马上，迟迟未曾离去，他看着开拔的大军，随着大军的离去而露出哀伤忧郁的神情。

许久，军队消失不见，长孙濮存转身，“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