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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 窃玉15

兼怀自变法失败以后,慢慢被幼帝疏远,只能仗着士族的出身,在权势中谋的一点点位置。

莫子仪提出的科举制,不仅在庆国掀起了大波澜,在司国同样如此。

有几个少数发声的,也被掩盖了下去。

兼怀正和几个为官的大人吃饭。坐在上首的两位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
遂开口问兼怀。

“兼怀啊,我记得你曾经也是试图变法,然你和这位莫子仪方向不同,依你看,怎样?”

“下官不知。”兼怀没有直面回答,这让大人有些不悦。

兼怀知道他们想听什么,无非是让他承认,变法是错的。

错吗?兼怀不觉得,他依旧坚信他的变法没有错,只是没有彻底实施下去。

只是他越清楚,越明白,就越可悲。

兼怀回到自己的家中,把自己关在书房。从里面传来琴音绵绵不绝。

他的夫人过来寻他,走到书房,一听到琴声,叹了一口气,让随侍莫忘了提醒主君吃饭。

他的不得志,夫人明白。不知道如何开解,选择了不打扰。

等到里面琴声渐停,随侍才进去。兼怀正在提笔写字。

随侍还以为主君又要作诗,毕竟兼怀自打那以后。这样的日子就成了常态。

“一会儿,把信交给信使,送到升野府君门上。”

随侍一愣,原来不是写诗吗?又赶紧应下“是。”

亏得这封信是司国送来的,不然都要进府里的灶房口了。

毕竟写信过来谩骂的人是真不少啊。

莫子仪晚上拆开看信时,就知道写信的是谁了。

兼怀在信中写道,昔时子仪言我败,今朝惟愿君顺遂。

“元良啊,突然觉得有时候实话是不是也挺伤人的。”

莫子仪看完信有些不是滋味,他知道兼怀会失败,无非是他的处境注定他会失败,没有支持者,作为靠山的幼帝也没有一直跟朝臣耗下去的恒心。

所以他的方向是对的,却注定会失败。

然而当年出口的话,是实话也寒心呐,对比兼怀如今写来的信,莫子仪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一点痛。

事情持续了两个月,庆君搁置在议。

士族的更加嚣张了,但是知道君王秉性的臣子,都更加谨小慎微。

还教导家里的人都不要附和那些嚣张的话。就他步入朝堂到如今十余年来看,君王要办的事,还没有一件事没有办不成的。

今日不动,以后也会动,还是谨言慎行的好。

刚刚步入仕途的儿子遵从父亲的教导,心里想到底是父亲想的深远,是怕太显眼打君王的脸,以后不好混吧。

俞非和莫子仪保持着各自的默契,井水不犯河水。

现在终于调到庆都为官,虽然上面还有几个大佬压着,但是能在庆都有一席之地,在三十而立的年纪,称得上有为了。

科举制暂时搁置,莫子仪的官也动了动,现成的理由,政绩出色,对于庆君这样的做法,朝堂上没有反对的声音。

庆君在科举制的让步,他们也不能不识抬举,非要和君王杠。

“倒是乖觉。”

学士跪坐在一旁,对君王这般发言装作无事。

经过这几年的时间,他倒是更加沉稳了,事事妥帖,让君王很满意。看上去风光无限,甚至一些政事君王也会随口问几句。

他学着规矩,学着不让自己闯祸,摸索君王的性子。

只有也一些声音,说他是君王身边的一条狗,远不如他那骁勇善战的哥哥。

那些人啊,人前畏我,人后酸我,学士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。

司启174年。

邵国联合江国攻打司国,司国派使来庆国求救。

庆君把人晾了好几天,推脱有事不见。

学士把一些朝臣拦下,都是因为司国求助的事过来要面见君王。

“都回去了?”

君王一边活动着身体,练一练筋骨,看到学士回来,一边平和的问。

“都在外面站着呢,说等君王忙完。”

“那就让他们站着好了。”

学士微微一笑,搞不懂这群傻子,没看到陈国相和老大人都回去不掺和吗?

反正年轻,他们愿意站就站吧。

庆君当然不是不见,而是不能现在见,否则都没打起来,他怎么能出手呢?

不过得拖一拖,也不能拖的太久了,去晚了也不行。

“让鱼衣动一动,不要让辛国插手,能拖多久是多久。”

“是。”

司启176年秋。

司国节节败退,庆国大军才姗姗来迟,

司国承诺愿意成为庆国的附属国,才让庆国答应出兵。

兼怀也再次见到俞非。

同窗友人想见,身份已经大有不同。个中滋味,只有他们自己品味。

江国和邵国联手,就算江国如今大不如从前,庆国大军想要获胜,胜算最高也就五五开。

却不想,江国继位的公子厉,非要亲征前往前线和泠女,郎黎等汇合。

途中遇袭身亡,此消息被迅速传开,江国军心动摇。

一步乱,步步乱。就算泠女等在有滔天才能,也挽回不了大厦将倾。

只坚持了两个月,庆国大军取得胜利,之后势如破竹,吞掉江国剩余土地,然后只逼邵国都城。

邵国派人去向辛国求助,辛国却犹豫不决。

有人进言,说庆国大势所趋,何不自请为附属国,免除兵戈混乱,若是庆国打完了,再去自请,就……

总之,主和的远远大过主战的。

得知辛国君王已经派人去了庆都,年迈的老臣痛心疾首。

司启177年。

庆君正式更换年号,为庆德。

而后再次提出科举制,此时的庆君威望浓厚,科举制乃民心所向,士族再次上演当年的事。

玩舆论……莫子仪不带怕的。

今日你说科举制不好,明日就有百姓在门前哭喊大骂。

纵然你是舌战群儒,也要摆在这些人面前。

庆德元年。

红袍着身,打马游街的第一届状元、榜眼和探花。

面对围观的百姓那是面红耳赤。

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的状元,游街前还不好意思。

“这一把年纪了,着红带花的,真是……”

“状元郎,那不如不去了吧。”旁边的榜眼牵着缰绳,再一旁打趣。

说说而已,哪能不去。状元郎翻身上马,即使年纪比另外两个大了,也别有一番风仪。

“那不成。”